第十一章 梅间雪-《刺客何春夏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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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讨嫌的要死,还是娟儿好,娟儿把你妈叫来,有话同她说。”莫青衫扶十四月中到正厅坐了,对他有些好奇,便在一旁候着不走。不一会王妈进来,看见十四先生醉态未散,要去熬姜汤端来,十四先生拦了,“南院的梅树底下,埋着一坛十多年的梅间雪水,挖出来,取我的敬亭绿雪来泡,叫小叶来陪茶。”王妈“哼”一声,“不许我陪,尝尝你们这好茶?”十四先生眯着醉眼做无奈状,王妈开个玩笑,心里知道十四先生有好东西,一定是愿意大家共享的,看他醉的难受,赶忙下去忙活。

    叶殊领着张舟粥过来,两人坐了上位,张舟粥也想坐,看莫青衫站在一边,只好默默站她身边。莫青衫瞥他腰间佩剑,主动问,“你剑法如何?”

    张舟粥偏头细看她,只觉着英气逼人,“师父夸我天分还成。”左顾右盼去寻何春夏,不见人,觉着莫青衫好看,又看她,“我师姐,她剑法,太厉害了。”

    莫青衫蹙了眉头,“能有多厉害。”张舟粥二话不说,提一口气,开始吹嘘,“我师姐那可是天下第一无双快剑,出剑刺人,便是只见剑影不见剑身,剑势如疾雨,来去若狂风...”叶殊见他吹的天花乱坠,咳了两声,示意收声,张舟粥没反应过来,嘴里不停,惹得十四月中哈哈大笑,他方才听两人说话,才明白莫青衫是女子,偏头对了叶殊,“是那个姓张的新徒弟?好玩。”再看莫青衫,两人眼神对上,点点头“小友。”

    王妈捧了茶具过来,埋怨,“那雪水啊,放了十来年,我估摸着没封好,一股怪味,不能用,好在路上的泉水我接过些留了,凑合喝吧。”

    茶具还未摆妥当,杜观山便领了燕栀,燕蝶姐妹进来,刚行过礼还未介绍,松白手提象牙镶玉银宝箱,领着王娟儿,何春夏又进,正厅站的站,坐的坐,人挤得满满当当好不热闹。

    “都赶上吃先生这好茶来了。”王妈凑到十四先生耳边打趣,十四月中要了王妈的帕子,用茶水浇了,擦过脸,提了些精神,指着杜观山三人,偏头看叶殊,叶殊开口,“我二师兄杜衡的儿子,杜衡,你当年老骂他财迷。另两个姑娘家我也不认识。”松白冲着王妈晃晃手里的宝箱,得意炫耀,“象牙的。”想起什么,把箱子递给王娟儿和何春夏玩,和两姐妹走的近些,“会打雀牌不会?”

    燕蝶垂着眼,摇摇头,燕栀点头,“不会,但我俩聪明,学的快,看几次就会。”松白这话听得高兴,拉了燕栀燕蝶坐了,“叫什么名啊?”“燕栀。”“燕蝶。”听过名字,心里更是喜欢,盯着二人仔细端详。张舟粥心头一抖,燕家这俩姐妹,不会是...

    十四月中眼神扫两圈屋里,好似少了一个人影,开口问,“姜凡人呢?”王娟儿早就想问,竖起耳朵看杜观山,杜观山思索一阵,“昨晚上跟着余丹凤走了,我没多注意。”再想了想,对了两姐妹,“那布条也许是他写的。”拿出布条给叶殊,十四月中看,杜观山主动开口,“这么大个人,活见人死见尸,不能说没就没。待会我去北镇抚司找狄涛,他在京城耳目多,一定有消息。”此话讲完,去领了两姐妹到十四先生跟前跪着,“您还记得燕家吗?只有她俩活下来。如今这布条虽不知所指具体何事,但怕与余丹凤有牵连,我家中难以庇护。昨日见您府中,没备几个下人可用,就此送来。您要是不肯收,她俩就得趁早出城,逃此劫难。”松白开口打趣,“你家里为何难以庇护啊?”

    “夫人们不同意。”杜观山小声。

    众人皆会心笑笑,十四先生起身去扶姑娘们,“记得记得,燕家翻案,还是我拟的旨。”燕栀抬眼看他,面容暗白未曾蓄须,两眼通红,眼圈极黑,宿醉刚醒的模样。她见过他的,十多年前,爷爷过七十大寿,她嫌吵闹,躲在侧院的假山后面读书,忽然闻见一阵奇香,探头去看,一人道士打扮,在荷叶上架一小丹炉,丹炉上烤着几粒蚕蛹,手指上夹几个小瓶,均是调料。那道人瞥见她,不由分说把她抱出来,逼着尝了一粒虫子,气得她差点掉了眼泪。

    他,应该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松白嚷嚷起来,“好了好了,这么大院子,多少人都住的下。”十四月中点点头,唤过何春夏张舟粥过来,要了二十四长生图,起身离座要回房去了,燕栀默默跟在身后,十四月中一路上嘀嘀咕咕,听不真切,只听见,流星,灾祸等几个字眼,忽然间话语清晰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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