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章 赏花刁难&小产征兆(二……-《承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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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顾不得是否失礼,吴贵人先抢了过去,她唇角翘了起来。熙贵人的画技,果然没令人失望。

    若仔细论起来,她的紫藤倒勉强能称作是一团淡紫色痕迹,下笔没有分寸,力道也不对。

    “熙妹妹这是画的什么?”吴贵人率先嘲笑道:“若不是知道妹妹先抽到了紫藤,还真没看出来这跟紫藤有什么关联。”

    阿妧神色坦然,淡淡的道:“让姐姐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“倒不知熙贵人师承何派,这样的画法,本宫从未见过。”敬妃的目光落在她的画上,故作疑惑的蹙了蹙眉。“还请皇后娘娘和诸位妹妹们品鉴,本宫竟是欣赏不来。”

    说着,她拿起阿妧的画给更多人展示。

    连张皇后都微微蹙了眉。

    “这紫藤本就难了些,若交给本宫来画,也是没有十足的把握。”淑妃见状,开口解围道:“苏贵人也画好了罢,不如再看看你的。”

    向来不参与后宫争斗的淑妃竟然开口,连郑贵妃都侧目看了她一眼。

    “这人啊,若没本事就不要出来卖弄,只能落得个贻笑大方的下场。”吴贵人不遗余力的嘲讽阿妧。“熙妹妹还是多把心放在自身的修养上,想来皇上会更喜欢妹妹。”

    一时间周围想起窃窃私语的声音,无非是议论阿妧的出身,阴阳怪气的说有张好看的脸,比什么都要紧。

    她们说话的声音不高,却足以让阿妧听到。

    阿妧将画拿了回来,默默的收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在说什么,这样热闹?”

    不知何时,竟是赵峋走了过来。

    众妃见状,大家忙放下了画卷纷纷行礼。

    赵峋缓步走了过来,他本就生得好,一身玉色帝王常服显出几分矜贵俊逸的气质。久居高位的他又自然流露出威仪不凡的气势,令人敬畏。

    若论相貌,他也值得一众宫妃去争宠。

    阿妧跟着行礼后,还抽空胡思乱想了片刻。

    赵峋走近时,亲自扶起了张皇后。

    张皇后面上露出笑容,郑贵妃默默在袖中捏紧指尖,高傲的抬起头。

    皇上既是来了,自然要品评后宫众人的画作。

    皇后所画的牡丹自是国色天香、雍容华贵,郑贵妃所画的芍药亦是明丽贵气,不输牡丹的气势。往下翻到淑妃的画时,不由有些奇怪。

    “淑妃怎么想起画铃兰来?”赵峋抬眸,望向她:“朕记得你往年都喜欢画山茶花。”

    见皇上还记得她的爱好,其他宫妃都用羡慕又嫉妒的眼神望过去。

    淑妃柔声道:“回皇上的话,今年与往年不同。姐妹们凑趣,抓阄来选择自己画的花。”

    竟是抓阄?

    赵峋挑了挑眉,皇后是牡丹,贵妃是芍药……若说没有私下安排,他是不信的。

    那么阿妧抓的是什么?

    宫妃们的画水准都称得上上乘,赵峋愈发好奇阿妧的画,不动声色的用余光去寻找人群中的阿妧。

    只见阿妧在角落中,似是不想让人被发现。

    越往后看去,画技便都略差了些。直到苏贵人的杜鹃花出现,赵峋目露一丝惊喜之色。

    “苏贵人的杜鹃倒颇有神韵。”他赞许的道:“朕记得你的字也极好,看来你在书画上的造诣皆不俗。”

    苏贵人闻言,眉目间染上欣喜之色。

    “难为您还记得。”当她看到郑贵妃因此变了变脸色,心中冷笑,面上更添了些娇羞之色。“谢皇上称赞,妾身愧不敢当。”

    后宫中都知道阿妧跟苏贵人走得近,阿妧的这点子画技定是苏贵人教的。吴贵人做好了准备,要奚落苏贵人一番,让她下不来台,好给自己表姐出气。

    “熙妹妹的画,也请拿给皇上瞧瞧罢。”吴贵人抢着开口道。

    阿妧俏丽的面庞上露出些许窘迫之色,她手指攥紧了画卷,小声道:“诸位姐姐们都画得极好,妾身就不献丑了。”

    吴贵人岂会放过这个机会,她几乎夺过了阿妧手中的画卷,笑眯眯的展开。

    “熙贵人抽中的是?”赵峋心中有数,不动声色的问。

    “皇上,熙贵人画的是紫藤。”李修仪在一旁道。

    赵峋想起了阿妧画过的丁香,两者倒有异曲同工之妙。

    “听说熙贵人在苦练画技,不知是师承那位高人?”舒婕妤唇畔挂着浅笑,语气中尽是嘲讽之意。

    阿妧有些不安的蜷了蜷手指,分辩道:“是妾身没学好。”

    “熙贵人这,确实差了些火候。”吴贵人寻到机会,补了一刀。“素来听闻熙贵人手巧,怕别是拜错了师父罢?”

    苏贵人闻言,没有反驳。

    能帮阿妧分担些,她并不后悔。

    只听她话音未落,赵峋墨色的眸子中起了些波澜。

    “进益多了。”他在阿妧的画上添了几笔,看起来总算有了些模样,生动了许多。他递到阿妧手上,语气责备,态度更显得亲昵。“拿回去罢,纵然朕也替你改不出来,就不放在此处丢丑了。”

    皇上才说完,众人不由露出愕然之色。

    “皇上?”郑贵妃猜到一种可能,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赵峋。

    赵峋目光淡淡的扫过众人,慢条斯理的道:“阿妧的画技,是朕教的。”

    大家下意识的都觉得阿妧和苏贵人同在琢玉宫,这些日子她常去绣春阁,就是为了临时抱佛脚。

    谁能想到,皇上竟会去指点个什么都不懂的人!

    难道她们方才冷嘲热讽的人,竟是皇上——怪不得阿妧什么都不说!

    舒婕妤和吴贵人忙跪了下来,其余的人也为自己没能早些开口感到后悔。

    这样一来,像是整个后宫的都在欺负阿妧一般!

    她们画得再好又如何,哪里有阿妧的幸运,她那样拙劣的画被皇上御笔批过。想到作画时两人耳鬓厮磨的模样,大家又不由暗自羡慕又妒恨。

    “诸位妹妹的画得各有千秋,不过是闲时的乐子罢了,不必分出高低来。”张皇后见状,笑盈盈的开口解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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