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八录:得燥处-《笛上春行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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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你就好意思如此颠三倒四、反复无常吗?

    师父常念叨,人法天地,故不得燥处,常清静为务。祸不招,心不惧,清静方为天下正。

    莫非,她这就是失了清静的缘故吗?或者是在惧怕什么吗?

    她今日是否该回去熬夜从《太上感应篇》念到《太平经》、《度人经》,以清静度减这些躁动不安?

    心下喟叹,她有些迷惘了。

    正心间辗转,踉跄难行,直教她的远山眉也禁不住蹙了起来。

    待靠近平章府马车的那刻,再抬眸,瞥到同样华丽的马车时,她却骤然安静了下来——

    那人颀长俊挺的身影如秋山动影从大理寺的朱门琐户间逶迤而出,衣袂翩然。

    赵重幻立在马车一侧,面上显出得体的笑容等待他,然后准备礼貌道别。

    遥遥的,谢长怀凝着她戴着面具的脸庞,脑海中浮现的是她那张铅华弗御的容颜,那昨夜曾被他用细笔一遍遍描摹过的倾城绝色。

    就要到她面前,他笑得温柔,脚步却不停,只路过她却丢下一句:“等我一下!”

    赵重幻有点诧异地望着他走到自己的马车前,黑衣车夫动作利索地从车厢内拿出一个素缎的包袱递过去。

    那人接了包袱又折回来,信手将包袱往她面前一抛。赵重幻也来不及问何物,惟有先接住。

    谢长怀也不明说,潇洒地扬扬手,便自顾登上了马车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赵重幻一时愣怔,原本还安排一肚子礼貌周详的道别语,霎时都化成轻颤的唇角抖了抖,而一腔子多愁善感更是顿然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她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
    这个人,真是!

    “什么呀?”贾子贤与阿巧皆好奇地探过头来。

    赵重幻掀开包袱一角,发现里面好像是件衣裳。她不由有些奇怪,一股脑儿都展开,确实是一件天水蓝的男子袍服。

    “谢家哥哥送你一件衣裳做甚?”小绿柱子不解,“你没衣服穿吗?回府让我娘给你个十件八件的!红的绿的,都有!”

    赵重幻笑,随意叠好衣袍放回包袱,然后弯身就一把将小绿柱子给丢上马车:“回去了!再不回去你娘要派人追杀我们了!”她信口胡扯。

    “好啊好啊!我有神弩,谁怕谁!”小娃如同有了尚方宝剑一般。

    那人一把小弩收买了一个小霸王,果然了得。

    赵重幻笑着摇头,也登上马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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