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零一录:千山暮-《笛上春行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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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轻轻地摩挲了几下她的手背,随后执起,牢牢握住,若珠如宝一般。

    “卿美!”

    他眉梢滑出一丝温存的笑意,小心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,轻触了触。

    “我知晓你不喜人称你表字,可是,我很想变成你心中不一样的那个人,所以我很想就这样称呼你!你可愿意?醒了你会不会又要跟我闹?”

    我好想你一辈子都能那样跟我闹!

    他像所有深陷情网的少年一般,痴痴望着自己心爱的人,这一朝的心中只恨不能与她转眼间就青丝白头,千山暮雪,永不分离。

    可是,他可以吗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谢长怀就这般默默注视着榻上之人,良久,他才喟叹一声,温柔地将她的手放回锦被内。

    随后,他站起身,张顾了一下房内,觉得灯火有些过甚,于是便想去灭掉几盏烛台。

    路过案几,角落里有一只之前匆忙间被撞翻的花瓶。

    他伸手将其扶起,却在那瓶口发现有一团素白的奇怪物什滚落出来。

    谢长怀微蹙了眉尖,稍稍用力将那一团物什给掏了出来。

    眼前赫然是一块素白的绸布,而上面却沾满了殷殷血迹!

    见此,他莫名心下一沉,连忙探手进去又掏了掏。

    果不其然,其中还有三块同样沾满血迹的素帛。

    捏着素帛的谢长怀齿关一时死死扣住,心口发寒。

    这几块带血的素帛就如同一个藏起来的故事,不经意间便将她的苦心大白于他的眼前——

    原来,她的身体一直都处于风雨飘摇之状,只是,她伪装得很好罢了!

    他握住素帛的手微颤,身体一时间似锈蚀般,被什么禁锢了一样。

    好一会儿,他才迟缓地转过头,视线定定地落于不远处的榻上,眸底潮浪纷沓,惊涛拍岸。

    半晌。

    他摒住自己所有的情绪,又将素帛塞入瓶口,重新扶正花瓶,状若无事地又放回原处。

    随后,他吹灭几盏烛台,眸色轻寒地走出东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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