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与其让别人笑,不如让师弟笑。 “当然好了。”张小鱼颇为解脱地说着。 “那师兄是不是要去打牌了。”胡芦很是哀伤地说着。 张小鱼哈哈笑着,说道:“师弟果然聪明。” “如果是我被关了几日,我肯定也会想着打牌想疯了。”胡芦哀嚎着,“可是啊,师兄,我已经在这里坐了大半月了啊!” “哈哈哈哈哈!” 张小鱼幸灾乐祸地笑着,站起来又摸了摸胡芦的脑壳。 “师弟你继续坐着,师兄就先打牌去了,哈哈哈哈。” 胡芦看着张小鱼走回剑宗的身影,很想拿手里的方寸给他来一剑。 仗义多是屠狗辈,无情最是张小鱼。 他娘的。 张小鱼自然不知道自己在胡芦的心里已经被方寸扎成了个大漏勺。 哼着曲子穿过园林斜桥小道,还不忘和某个池边抓了一手烂牌的师兄调侃两句。 一路走到了三池,沿着小道穿过小门而去,路过卖糖油粑粑的老头时,突然想起了丛心的事,想了想,还是买了一个糖油粑粑揣在怀里,以免到时候真输光了,啥也买不起。 至于为什么只买一个,那是因为张小鱼现在的挚爱已经不是糖油粑粑,而是铁板豆腐了。 揣着个烫胸口的糖油粑粑来到苏氏客栈外,张小鱼却是意外地发现了苏广他爹少见地出现在了客栈里。 这让张小鱼心里有些发怵。 毕竟他爹不来客栈的原因,就是因为苏广天天输钱,给他气的不好。 倒不是说打牌不好。 只是他爹心想我当年起家的时候,就是靠打牌赚的钱,怎么到这小子这里,就净往外输了。 张小鱼看见他爹坐在那里,正想偷偷缩回头去,先去别的地方找下苏广,就被苏广他爹叫住了。 “站住!” 这一声颇有气势,所以张小鱼下意识地停了下来,回头讪笑着看着他。 “真巧啊,苏叔叔今日怎么也在啊。” 苏老爷子冷笑一声,说道:“我要是还不来,苏广那小子不知道还要和你打到什么时候,他人呢?怎么还躲着不敢见我了?” 张小鱼愣了愣,说道:“我不道啊,我最近一直在剑宗里,都有好几日没有出来打牌了。” 苏老爷子也愣了一愣。 莫非这小子一个人输到天荒地老不知道时候了? 但是也不对啊,如果不是和张小鱼这小子鬼混,苏广一般还会回家吃饭的。 二人想了许久,觉得事情不太对,于是跑上楼去,在苏广常年占着的那间房间里翻了许久。 才发现苏广把东西都收拾好了,不知道跑哪去了。 走下楼的时候,有熟客走了进来,看见二人这番架势,说道:“你们是在找少掌柜?” 张小鱼点了点头。 那人说道:“便在今日清晨,我看见他背了东西往城北去了,我还问了一下他是不是把家产输光了准备跑路了,少掌柜啥也没说,只是看了我一眼,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。” 二人愣了一愣。 苏广这小子抽风了? 于是又跑到附近打听起来苏广最近发生了什么。 附近的人们告诉二人,最近啥事没有,只是今天早上的时候,说是要去找张小鱼打牌,回来之后便不见人了。 二人一路问回到那条巷子里。 这才从糖油粑粑老大爷口中得知了大概的经过。 苏广想来找张小鱼打牌,但是遇见了一个少年,说张小鱼正在潜心修行,于是便受刺激了,出门往北上岭南了? 张小鱼偷偷瞥着一旁的苏老爷子,本以为他会给自己骂一顿。 结果老爷子啥也没有说,只是站在巷子口看着往北而去那条长街,叹息了一声,说了句这样也好,而后转身离开了这里。 张小鱼便独自站在了巷口。 夜色降临,人间灯火升起,照在走得光滑的石板上,一片灿烂。 或许就像苏广的决定一样。 苏老爷子或许也是这样想的。 出去修行也好。 总比一辈子混迹在南衣城打牌好,虽然他们输得起——世人都说苏广输光了苏家的客栈,但是输了客栈,还有布坊,还有诸多铺子。 但是张小鱼觉得这样不好。 修行有什么好的呢? 像自己一样修得满是烦恼? 张小鱼叹息着,在巷口蹲了下来,从怀里摸出了那个糖油粑粑,本来是给丛心留的。 但是现在张小鱼心情不好,于是自己吃了。 过往的几年里,他与苏广彻夜打牌输得神志不清的时候,便经常吹着清晨的寒风,瑟瑟发抖地蹲在路边吃着糖油粑粑。 热乎乎甜腻腻的,吃下去,于是就有了再战一晚的豪情壮志。 但是苏广的突然离去,让张小鱼无比的怀念那些夜晚与清晨。 苏广在人间自然不是什么大人物,哪怕是在城北,也有许多人不知道他叫什么。 一般称之为张点炮的牌搭子。 人间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。 活在人间,小小的,像粒沙子。 但对于张小鱼而言,苏广却是很大的。 是他很好的朋友与牌友。 张小鱼叹息着,越过人间灯火看向北面的那些寂寥的群山,独自吃完了糖油粑粑,站起来跺了跺脚,就像以前通宵打完牌之后一样,跺一跺脚,清晨的寒风就不会那么冷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