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云胡不知说道:“我先前一直以为你去城头之上了。” 只是这样一句简短的话。 南岛沉默了少许,说道:“先生觉得我应该去?” 云胡不知笑了笑,说道:“没有,只是因为最近没有看见你,所以下意识的以为你是随那些剑宗弟子一起去了,突然看见,却也有些惊讶而已。” 南岛沉默地看着云胡不知,说道:“惊讶我其实是个贪生怕死的少年?” 云胡不知合上了书卷,轻声说道:“那倒没有,只是......” 南岛抬头看着夜色,***静的笑着,说道:“我当然是个贪生怕死的少年。先生肯定还记得当初在小竹园外的那一幕。” 云胡不知当然记得。 那时少年在竹林小道上哭得乱七八糟。 “那自然是不一样的。”云胡不知叹息了一声说道。 南岛目光停留在伞沿之上,轻声说道:“是一样。” 云胡不知叹息了一声,看着身旁的这个少年,觉得自己或许不应该挑起这个话题。 南岛只是静静的看着手中的伞,缓缓说着:“你看我从来没有主动松开过这柄伞,云胡先生或许不知道这伞下的故事,但是只要我依旧紧紧的握着伞,那我依旧是怕死的。” 南岛说着站了起来,撑着伞向着前方洒满了落叶的小道走去。 “便是这样的。” 少年的声音在夜色里静静的传来。 有些清冷。 大概是在模仿着某个白裙女子? 云胡不知不知道。 但他确实也没有想要嘲笑或者斥责少年的意思。 只是在想着那种下意识的误会,想要说出来而已。 只是他并不知道。 少年自从那次离开了南衣城头之后,便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。 所以云胡不知的这番话,却是很精准的触动少年的内心的一些纠结之处。 没有人不想肆意而骄傲的活着。 但有些故事不允许。 所以少年撑着伞,孤独的上了听风台。 陈鹤依旧抱着传记靠在台边护栏上,安安静静的睡着。 南岛觉得陈鹤这样真的很好,只是他不知道,在陈鹤这里,也发生过一些让人难过的故事。 人人当然不会知心到底。 各有故事。 当做闲话说起的时候,便是闲话。 未曾说起的时候,便是藏在心里的忧愁。 于是南岛放下剑,一梦去了天上镇。 镇子里依旧万般宁静闲适。 南岛背着剑撑着伞穿过了镇子,穿过了花海,来到了那处大湖边。 有一个草为萤正在树下坐着,喝着酒看着大湖山崖,颇为悠闲的模样。 “原来你也在这里躲着。” 南岛走了过去,在青裳少年身旁坐了下来。 草为萤转头看了一眼南岛,轻声笑着说道:“我本来就是这梦里小镇的人,在这里面待着,向来都是应该的事情。” 南岛沉默了少许,叹息了一声,说道:“所以来躲着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。” 草为萤喝着酒,说道:“那倒没有。” 南岛听到了一阵鼾声,转头看向自己先前蹚过的那片花海,才发现在某个并不引人注目的角落,有个年轻人正拿书遮着脸,在一片花香宁静中呼呼大睡。 陈鹤。 南岛默然无语,也没有去干把他叫醒这种看起来有些缺德的事情。 只是盯着大湖。 草为萤把酒葫芦递了过来,南岛也没推辞,接过来就是屯屯屯的喝着。 草为萤便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他。 “你为什么要来这里面躲着?” 南岛把酒葫芦放在腿边,也没有还给草为萤的意思,只是静静的看着湖水,等待着那种酒水中的醉意上头。 “因为在外面待着,有人会说我贪生怕死。” 草为萤笑呵呵的转过头,看着云崖大湖,缓缓说道:“那你觉得你是吗?” 南岛看着湖水说道:“这才是最麻烦的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因为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。” “哈哈哈哈。” 草为萤很是放肆的笑着。 南岛转过头,看着草为萤说道:“你笑什么?” 草为萤一面笑着一面摇着头,说道:“既然不知道,为什么不去试一试?” 南岛握着酒葫芦,沉默了许久,叹息一声说道:“好吧,那我是的。” 草为萤看着拿起酒葫芦开始猛喝着酒的少年,缓缓说道:“那你为什么是的?” 南岛喝了一大口酒才停了下来,低下头小声的咳嗽着,而后回头看向小镇许久,转回头看着草为萤说道:“我可以在这里放下我的伞吗?” 草为萤很是诚恳的说道:“不可以。” 南岛轻声说道:“所以我是的。” 草为萤拍了拍南岛的肩膀,说道:“所以你最好还是要贪生怕死一点。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