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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立刻有人说,这辰隐先生选徒,补考文道,那反而是怪事了,若是这一关对武人不公平,那一关移石狮子又何尝对文弱书生公平了?那些文弱书生一关没过,屁也没得着,这二关没过的武人能够得到二两银子,也应该知足了。
这样一说,众人心怀才稍解,知道这话是在理的,辰隐先生是文坛大豪,不考文道还真是怪事了。
当然少不得有人说:“一关若是银子,那只要报名就给银子,天下人岂不都来?”
沸沸扬扬,这白黎书院外面却是热闹非凡,那口水争论的满天飞,而静舍之内依旧是一片宁静,过关者被镖师带到一旁歇息,失利者快出舍,井然有序,考试的准备工作是做得极好的。
薛破夜心里倒是有些忐忑,其实这四书五经他也只是一知半解,所听见的问题,就有一大半回答不上来,素来信心满满的他,此时还真是没多少信心。
终于轮到他,这一排十多个人,前面却只有一人过关,余者都被淘汰了下去。
薛破夜拱了拱手,行了一礼,这才抬头看先生,他记忆力很好,一见这先生面孔,便有熟悉之感,微微一想,忽然想到萧莫庭从大狱被放出的时候,曾在西湖设宴,请了自己,当日也是一次见到柳拓,而这位先生,似乎也在其中,顿时记起,这先生似乎被称为“清逸先生”,也是杭州文坛数得上的人物,与辰隐先生那是有交往的。
“薛破夜!”那清逸先生微一打量薛破夜,也认出了他。
薛破夜淡淡一笑,道:“清逸先生一向可好?”
清逸先生冷哼一声,并没有回答,只是上下打量了薛破夜几眼,淡淡地道:“还真是看不出来,薛掌柜不但辩论口才一流,这力气也大,二百斤的石狮子也被你移动了。”
“不是移动,是举起来了。”薛破夜笑盈盈地道。
当日在西湖上,徐破夜舌战群儒,很是拉风,走的时候更是潇洒无比,不讲这一干清流人物放在眼中,那早就是得罪了这一群人。
当日众人中,薛破夜与这清逸先生的量子最是深刻,所以清逸先生一见到薛破夜,就生出了怒气。
“嘿嘿,那老夫是不是该夸你呢?”清逸先生冷笑道。
薛破夜淡淡道:“请先生出题!”心知这老家伙势必要出难度极高的题目了。
清逸先生微一沉吟,终于道:“这样罢,老夫出一对子,你若是对上,我便算你过关。”清逸先生知道,这薛破夜曾在韩墨庄门下学过书,若是再问起四书五经里的学问,对方必定会轻而易举地答出来,他却不知这恰恰是薛破夜的弱项,若真从四书五经找出难度极高的问题来,薛破夜还真是有九成答不上来。
也正是他认准了薛破夜跟随韩墨庄,而韩墨庄是精通四书五经的老祖宗,他反而不敢问了,只想寻出难答的对子难住薛破夜。
毕竟读书人习读四书五经并不困难,精通四书五经只要花功夫也不算困难,但是这对对子,还真不是精通四书五经便能对上。
“三分魏蜀吴!”
想了半晌,清逸先生终于出了一个对子,这对子他获悉已久,自己也对了不少下阕,可是想来想去,始终没有一个好的答案,此时问出来,那是存心刁难薛破夜了。
旁边两名先生也问完了问题,见这对子有些妙处,也凑近过来,想知道薛破夜如何回答。
“阿弥陀佛!”薛破夜叹了口气。
“什么?”清逸先生奇道:“阿弥陀佛?这是什么,你的下阕吗?”
薛破夜立刻露出一副古怪的微笑,嘿嘿笑道:“这当然不是下联,我只是感谢菩萨保佑而已。清逸先生若是出其他的对子,薛某还真不一定能够对的上,但是这个对子,我却是可以试一试的。”
“年轻人,不要说大话,虽说此对无最佳之选,但是要想对的意蕴十足,却也是难得很。”清逸先生缓缓道,虽说他对薛破夜颇有芥蒂,但是若薛破夜真能对出一个上佳的下阕,他还真是有几分欢喜,毕竟他骨子里还是文人,对于诗词一道喜好颇深,这道上阕一直没有上佳答案,所以他还真是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答案出来,也了了他的遗憾。
“我对……!”薛破夜微一沉吟,终于一字一句地道:“万苦贪嗔痴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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